达尔文“进化论”:革宗教之命?
大多数欧洲人和部分美国人将进化论与宗教信仰融合。但是,大部分伊斯兰教徒和美国的基督教原教旨主义者仍将进化论视为宗教信仰的对立面。
本文摘自《世界大历史:1799-1900》,新世界出版社2014年12月出版
“不可知论”能否避免进化论与宗教的交锋
从1859年第一部明确阐述进化论的书《物种起源》,到1881年最后一部著作《腐殖土的产生与蚯蚓的作用》(The Formation of Vegetable Mould Through the Action of Worms),达尔文一共出版了10本有关进化论的书。书的内容囊括了霉菌、植物和各种各样的动物,包括昆虫和人类。当然,达尔文也会犯错。进化论就像进化的过程一样,会遇到“死胡同”,会有许多未经证实的假设。但是,“进化”这一基本观点已经演化成一个强大的理论,不论在食物、医学还是法律公正方面,我们都依赖这项理论。从精神层面来看,进化论让我们明白了自己在自然界中的地位。
达尔文强烈提倡“用自由的思想看待一切”,但他并不想与宗教发动文化战争。达尔文在一封信中写道:“在我看来(或许对,或许错),与基督教和有神论发生正面冲突几乎不会对公众产生任何影响;解放思想最好的办法,是科学进步带来的人类思想的启蒙。因此,我的目标就是把自己贡献给科学,避免写一些与宗教有关的文章。”赫胥黎被称为“达尔文的恶犬”,因为他在为进化论主义者和科学家辩解时总是一副凶恶的表情。机智聪敏的赫胥黎自创了“不可知论者”(agnostic)这个词。有了这个词,科学家就可以避免与牧师发生正面冲突。他们会说,作为不可知论者,如果认为自己能读懂上帝的思想,就真的是太狂妄了。
进化论与宗教的纷争
早期,许多科学家信仰宗教,并认为自己对科学好奇是因为想要了解上帝是如何统治世界的。而现在的科学家已经不像普通大众那样信奉宗教了。1998年,美国国家科学院(U.S.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的一项研究表明,只有7%的人信奉上帝,8%的人相信永生。21%和19%的人与达尔文一样,声称自己是不可知论者。分别有72%和73%的人不相信上帝和永生,占据了大部分。但是,科学家不是反宗教者。美国杰出物理学家史蒂文·温伯格(Steven Weinberg)在《终极理论之梦》(Dreams of a Final Theory)中写道:“如今,大部分物理学家对宗教的兴趣已不是特别浓厚,甚至成为了无神论者。”
还有许多著名科学家公开声称自己有强烈的宗教信仰,如研究黑猩猩的简·古道尔(Jame Goodall)以及人类基因工程的领头人弗朗西斯·柯林斯(Francis Collins)。同时,他们也相信进化论。他们认为,上帝在一次大爆炸中启动了进化过程,设定进化规则,但不会干涉超自然现象。同样,大多数欧洲人和部分美国人将进化论与宗教信仰融合。但是,大部分伊斯兰教徒和美国的基督教原教旨主义者仍将进化论视为宗教信仰的对立面。民意调查显示,40%到50%的美国人反对进化论。《圣经》直译者相信,《圣经》是上帝的言论,他们中有70%反对进化论。美国有三分之一的天主教徒反对进化论,即使进化论得到了教堂的认可。不过,人口分布的改变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变化,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人,尤其是接受过大学教育的年轻人,更倾向于相信进化论。
虽然美国许多公立学校的老师不具备讲授进化论的能力,或因为害怕原教旨主义者而不敢讲授,但是,进化论已成为媒体、博物馆和动物园不可避免的话题。报纸、杂志经常刊登有关进化论的趣味故事。博物馆和动物园也开设了以进化论为主题的展览、活动。还有一些科学中心和动物园,针对进化论为教师开设课程。那些动物园,尤其是颇受欢迎的灵长类动物,也许已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人们对进化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