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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8年欧洲革命:虽未成功却推动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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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时代”随着1848年革命的结束画上句号。自此以后,除了战争时期,欧洲没有发生过重大的革命。革命提出的问题以及目标虽没有及时解决实现,但却成功地成为之后政治和社会秩序的组成部分。

法国二月革命法国二月革命

本文摘自《世界大历史:1799-1900》,新世界出版社2014年12月出版

革命之火烧遍哈布斯堡领地

巴黎发生革命的消息震惊了哈布斯堡王朝。这是一个古老的王朝,势力蔓延至整个中欧地区。哈布斯堡王室成员包括德意志人、匈牙利人、捷克人、斯洛伐克人、波兰人、鲁塞尼亚人(Ruthenians)、罗马人、斯洛文尼亚人、塞尔维亚人、克罗地亚人以及意大利人。他们占据了德意志大部分领土和整个意大利半岛。这个王朝的首相,年长的克莱门斯·梅特涅主导着整个王朝的命运,他反对自由主义和民族主义。

路易·菲利普退位刺激了匈牙利的马札尔(Magyar)贵族,许多人畏惧并且憎恨德意志对匈牙利领土的侵犯。1848年3月15日,在激进派记者路易·科苏特(Louis Kossuth)的影响下,马札尔国会出台了新宪法,借维也纳起义之机确立了匈牙利自治权。数周之后,捷克地区(波西米亚)也效仿之。

与此同时,维也纳的旧政权也垮台了。3月13日,学生和工人发起暴动。后拿破仑时期的典型代表梅特涅逃往英国。骚乱蔓延至整个帝国,德意志和意大利也爆发起义。这些起义迫使哈布斯堡王朝实行多项改革,但这些措施面对蔓延至整个王朝的革命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匈牙利革命匈牙利革命

哈布斯堡王朝成功镇压革命

革命浪潮在初夏达到顶峰,随后开始慢慢平息。哈布斯堡王朝解放农民的决策加速了这一进程。农奴制废除平息了农民的怒火,也冷却了保守派农民对革命的热情。

在捷克地区,种族怀疑最终让革命流产。捷克和德意志退出革命队伍后,阿尔弗雷德· 温迪施格雷茨(Alfred Windischgratz)司令领导忠于王室的军队,重新确立了王室权威。6月中旬,温迪施格雷茨炮击布拉格(Prague),血腥镇压了布拉格起义。

1848年3月,哈布斯堡王朝在意大利地区的领土:伦巴第(米兰)和维尼西亚(威尼斯)也爆发起义,宣布独立。意大利的独立王国——萨丁王国的统治者卡洛·阿尔贝托(Carlo Alberto)支持这些地区独立,并对奥地利宣战。而迅速宣布与奥地利结盟的帕尔马、摩德纳、托斯卡纳和西西里岛也相继爆发革命。但是,这并没有打败奥地利人。7月,奥地利军队在库斯托扎战役(Battle of Custozza)中大胜卡洛·阿尔贝托,重新确立了哈布斯堡王朝在伦巴第的统治。1849年,哈布斯堡王朝再次打败卡洛·阿尔贝托,将维尼西亚重新划入王朝版图。

接下来失败的轮到了匈牙利革命。1848年夏天,马札尔人的极端沙文主义作风引起了匈牙利其他民族的反对。克罗地亚人尤其反感马札尔人。同年9月,维也纳政府任命约瑟夫·耶拉契希(Joseph Jellachich)为克罗地亚总督,领导克罗地亚人民反抗马札尔人。不久,哈布斯堡王朝也对马札尔人宣战。1849年初,匈牙利人打败了奥地利及其同盟军,宣布独立。奥地利新任国王,弗兰茨·约瑟夫(Francis Joseph)向俄国寻求帮助。欧洲最保守的统治者,俄国沙皇尼古拉一世(Nicholas I)迅速抓住机会镇压革命。他向匈牙利派遣了14万军队,于1849年8月击败了马札尔人。

同时,维也纳革命也以失败告终。革命初,社会经济的极端需求和不受约束的街头暴力让维也纳资产阶级感到惶恐,他们支持政治改革,但痛恨社会革命及社会混乱。帝国的迅速瓦解引起人们对革命的深思。随着骚乱的不断发生,学生和工人的需求越来越极端,支持革命的中产阶级逐渐减少。对于许多人来说,恢复到革命前的情况非常有吸引力。1848年10月再次爆发骚乱后,中产阶级终于决定抛弃革命。就在此时,温迪施格雷茨发动了军事反击。10月底,哈布斯堡王朝再次掌控了维也纳。

1848年3月19日,柏林的革命者。1848年3月19日,柏林的革命者。

普鲁士革命彻底终结

1848年革命也波及到了德语地区。巴黎和维也纳不断传来革命的消息,普鲁士经济衰退严重,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还不愿实行改革,所有这一切导致了普鲁士的暴乱。国王很快选择了妥协,但军队向示威者开枪,造成了数十人死伤,并随后引发了混乱。尽管普鲁士军队掌控着大局,但是受到惊吓的国王命令军队撤出柏林,他也不知不觉间成为人们的俘虏。在群众的压力下,腓特烈·威廉任命温和的自由派组建内阁,同意选举负责撰写宪法的国民议会。

1848年5月,国民议会召开,但真正的权力仍然掌控在军队手里。腓特烈·威廉逐渐重获权势,他拒绝交出任何独裁权力。由于国民议会选举进程缓慢,同年6月,柏林的下层阶级再次涌向街头,游行示威。许多原本希望进行适当政治改革的温和派见此情景,开始不再支持革命,期望国王和军队能够恢复法律权威和社会秩序。同年11月,腓特烈·威廉决定坚决打击革命残余势力,解散国民议会,把军队重新召回柏林。小规模骚动迅速受到镇压,普鲁士的革命彻底终结。

1848年革命影响深远

尽管1848年革命没能建立新的政治结构,但它是19世纪欧洲历史上的关键事件。自1789年法国大革命以来近60年,欧洲不断经历起义和革命。然而, “革命时代”随着1848年革命的结束画上句号。自此以后,除了战争时期,欧洲没有发生过重大的革命。革命分子的许多目标也逐步实现。人们不再接受贵族特权、君权神授等传统政治观点。独裁政府开始对某些社会群体适当妥协,以避免可能发生的骚乱。因此,镇压革命的领导者转而开始促进许多革命观点的实施。

1848年是一个时代的开端。革命提出的问题以及目标虽没有及时解决实现,但却成功地成为之后政治和社会秩序的组成部分。社会主义、政治民主、自由主义和民族主义促进了现代政治意识的发展。由于国家组织更加严密,经济更加繁荣,中产阶级放弃了革命观点,因而让逐步的改革成为可能。农民的革命意向也不再强烈,因为政府废除农奴制,满足了他们的基本需求。下层阶级开始具有政治意识,能够及时发出呼声要求改革。工人成立工会,普选权为更多的人所接受。

1848年被称为“人民之春” 、“民族之春” ,许多民族将这一年视为民族觉醒的时刻。这些变革并不是在一夜之间发生的,但1848年革命的确为封建社会向具有现代国家结构的工业社会过渡奠定了基础。从这方面讲,1848年革命确实改变了世界,虽然改变的步伐没有像革命分子想象的那样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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